我叫秦藻,是长公主。
我哥是皇帝。
我爷爷是先帝。
我爹是王爷。
这个继承在我们的时代显然是不符合祖宗礼法,但是爷爷说规矩都是人定的,与其让无能的儿子们争得头破血流,不如让有才干的孙子继位。
于是我哥龙袍加身成了皇帝,作为他亲妹妹的我,成为了大秦国唯一一位未出阁的公主。
要说这皇位怎么落在我哥手里,我想了想这个事情恐怕还得追溯到皇爷爷全盛时期说起。
那时的秦国在我爷爷的治理下国内早已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军队更是养的兵强马壮。于是我爷爷就想搞点事情,男人嘛,特别是生于帝王之家的男人,谁不想创造一番丰功伟绩留下传世佳话,比如一统天下什么的。
但如今太平盛世,挑起战争恐怕会被世人诟病。但搞事情这个想法在我爷爷心头一直挥之不去,也许是上苍听到了这个男人的心声,又或者是谁洞察了这位陛下的心思,借口送上门了。
——在国界边境处的肃远,一支商队被劫并被残忍杀害。
国界边境本就是人员龙蛇混杂之地,杀人越货之事常有发生,本不是什么可抓把柄之事,只是这支商队刚好是肃远城主派去给某位权贵送贺礼的人,而本应被屠尽的队伍竟有人活下来了,还苟延残喘地回到了城主的面前。
那人一边自责未能保护好贺礼,一边讲述盗贼的凶残。
城主一面安抚他,一面在心里自认倒霉:你还能找我哭诉,我这找谁说理去。皇帝陛下三令五申的要求大小官员两袖清风、廉洁自爱,但凡抓到贪污腐败的官员那就是拖出去咔嚓一刀外加灭九族。
可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啊,不能送银两那就送些稀奇玩意呗。
一时间全国技术精湛的手艺人变得炙手可热。他那贺礼本身倒不是什么无价之宝,只是集齐一套出自大师梅自若亲手雕刻的生肖镇纸还是要费些心思的。毕竟生肖有十二个,谁也不会没事在鸡年雕个猴卖,这样算下来十二年才能集齐一套,而大师的第二只鸡自然不会与第一只鸡的风格一样,就让真正意义上集齐一套的难度又加大了些。这份礼物虽说算不上贵重,可是却是表忠心的好东西。
结果被流寇给截胡了,贺礼这么一丢,他难道还能找驻守边界的燕侯爷告状——我要行贿的东西给丢了,您能给我找回来吗?估计都不用到皇帝陛下那里去,燕侯爷能直接一枪给他捅个透心凉。
——好吧,这回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了。
可是讲道理,他派出去的人虽算不得一等一的高手,但也是训练有素的精兵,怎么面对这些个流寇就那么不堪一击了。
想到这,他用审视得目光看着唯一存活下来的人,悲痛的神情不似作假,身上的伤也确实险些致命,可若说是有内贼他是不信的,手下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定然不会对这些个石头起心思。
城主眼里精光一闪:“你且将当日事情发生的经过细细同我说来。”
那人将流寇是如何出现,如何引他们上当,等他们发现中计时流寇已经他们包围等细细说来。
这越听城主的神色越是凝重,如此进退有度的一批人显然不是一般的流寇,倒像是一支训练有素军队。如果是,那这个状还真可以向燕侯爷告上一告。
于是城主急忙动身前往燕侯府,进到燕侯府的时候却只说是有商队被屠,幸存下来的人发现那些歹人不似寻常流寇,唯恐是他国派来的探子驻扎。
只字不提自己私下送贺礼之事。
“他国”这个字眼出来的时候,燕侯爷心里就已经盘算起了小九九。
他与我爷爷从小一起长大,自然是知道我爷爷当时的大刀已经饥渴难耐想搞事情了。但怎么个搞法确实是个难题,如果当真有其他国家的探子驻扎那反倒是个好事了。
想到这,也不管那城主的话里真真假假各有几分,写了密函让人加急送往京城,又让那城主散播有敌军作乱的可能,国界边城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我爷爷接到密函时差点没高兴得跳起来,这很好。他都已经设计好了用犯我大秦子民者,虽远必诛的由头来发起战争,不但得民心还能一展宏图霸业。
说干就干。
皇帝陛下一道圣旨,说是边城百姓保守流寇之苦特命燕侯爷出兵剿匪。
燕侯爷领旨,回禀陛下说交战过程中发现居然还有别国兵马浑水摸鱼。
行,等的就是这个。
皇帝陛下又下旨,犯我大秦子民者虽远必诛。打。
这两人一来二去,一个抖包袱一个接词,就准备让大秦帝国的铁蹄将周边的小国肆无忌惮的践踏。
首当其冲的江阴国国主被宣战时那是一脸懵,等弄清其中的小九九也是有口难言。人家要侵占你的国家,不管是理由好、理由不好、还是理由刚刚好那都是借口,他就是要打。
江阴国国主想明白这层关系,也不关心那杀人劫财的到底是哪方人马了,心一横,趁着两国兵马还对阵前亲自向燕侯爷递了降书。说是早已对秦国有臣服之心,愿成为其附属国,年年进贡得一方庇佑。
江阴国主想:不是就不要脸么,看谁比得过谁。
皇爷爷收到降书后,据不可靠消息传他曾经疯狂的摇头表示: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但是现实就是这么和平,他没费一兵一卒就让江阴成为了大秦的附属国。
燕侯爷也只能先安抚我爷爷,说还有机会慢慢来。
不得不说我爷爷和当年的燕侯爷可谓是狼狈为奸,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燕侯爷想到,既然江阴已是大秦的附属国了,那么附属国受到侵虐那么大秦一定是要帮的。
某一天,江阴国的使者来到秦国假模假样的哭诉说江阴本是小国,如今虽臣服秦国但任受到周边国家的侵虐,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请秦王出兵解救一番。
皇爷爷:好!出兵。
被迫派出使者的江阴国主:呵呵,都是套路。
在这种不断地套路下,大秦的军队开始南征北战。
战争带来死亡的同时,也大大促进了几个附属小国与秦国之间的贸易往来,百姓生活水平的提高,一些精湛的工艺品受到文人雅士的追捧,一些奇人异士也吸被引定居秦国。到了夜晚可谓是尽显火树银花不夜天本色。
做为一国之君,皇爷爷因为功绩过于强大,深受着百姓的爱戴。但在一个家庭里,没那么出色的儿子在别人眼里自然是难以望其项背。
当时几个叔伯们心里苦,但是他们不说。
但我爹就不一样了,听闻爷爷又一次打胜仗归来的消息,内心无法施展才华的抑郁驱使着这个男人,让他决定去喝酒泄愤。
在这个环境、菜色、服务、价格皆为一流水准,随便一撞都是都是达官显贵、有“小朝堂”之称的楼外楼里,我爹喝多了。
也许每个人都想通过“我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来表达自己的特殊,但烟火的结果无一例外,那就是炸了。
酒后吐真言,我爹虽然没有直接把对皇爷爷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但这股子酒劲却是让他看谁都不满意,当着众人的面发起了酒疯。
跟着我爹的总管,又是跟诸位朝臣赔不是,又是对我爹好言相劝说太晚了王妃还等着呢,咱回去睡吧。
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触发了我爹的文艺细胞,当场作诗一首,因为当时场面混乱原句已经不可考据,但是大意如下:河对面的朋友们,举起你们的双手。什么?你说你要睡?睡什么睡,起来嗨,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这首诗当夜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打完胜仗的皇爷爷回来后听闻了这个消息,很体贴的下了一道圣旨,让我爹去苍茫的天涯找他的爱。
可怜我娘和我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一个大学士之女,一个小王孙,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在连缘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着我那烂醉如泥的爹到了国界边线。
在肃远的第一年,我娘生下了我,我爹喜出望外,我哥也成为了哥哥。
在肃远的第二年,我娘撒手人寰,我爹借酒消愁,我哥没有了娘亲。
在肃远的第八年,皇爷爷将我爹召回首都。
哥哥牵着我走在繁华的街头,这里的人们不似肃远民风粗犷、着麻布衣裳,他们都穿着光鲜亮丽的绫罗绸缎;这里人们不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他们用玲珑剔透的杯盏,用刻满繁复花纹的银制小刀将肉切成小块;这里的人们都被称为公子小姐。
对陌生的环境我是又害怕、又欣喜。
但注意力不久便被小贩手里红彤彤亮晶晶的果串给吸引,我扯着我哥的袖子小声说我想要那个,我哥对那小贩说来一串冰糖葫芦,我开心的接过,咬了一口,那酸酸甜甜的滋味让我都来不及细想为什么要叫葫芦。
我喜滋滋的吃完一个,见哥哥愣愣地看着我,眼圈还带着些红,我心里一阵心慌,对自己好零嘴还只知道顾着自己吃这件事产生了罪恶感,连忙剩下的串举起递给哥哥,见他低头接过才放下心来,一定是哥哥想吃又不好意思说才眼红我吧。
藻儿。哥哥叫我。
我抬头看,哥哥的视线飘到很远,他轻轻摸着我的头说道,我们会过上好日子的。
......
“公主公主,那后来这生肖镇纸怎么到您手上来了。”大福歪着头问我。
“别停,继续剥。”我看向她。
大福应了一声手里又剥起瓜子,眼睛却一直望着我,我看着玉碟里的瓜子仁差不多有百来颗了,说道,“因为肃远的城主本来就想把礼物送给我老爹,江阴投降后,他又不知用什么法子把镇纸给找了回来。后来我爹这么一被贬,外加我出生,那城主都不用派人送来京城,直接送与我当生辰贺礼了。”
说完把那一小碟瓜子仁送到嘴里。不用剥瓜子壳什么的,简直是辛福感满满。
大福见着空空如也的玉碟,神情沮丧。
门外传来雪媚娘的声音:“公主,茂太医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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